文/馮煒光

區域法院法官沈小民近日一口氣判 7 位被控去年8月31日在灣仔涉嫌參與暴動的被告無罪（之前一位則被判表證不成立），當庭釋放，令輿論譁然。媒體報道沈官在判詞中表示：「對某些人而言，或許這是難得的歷史時刻，法庭不排除當中確實有人希望到來見證這一切。若他們不希望被人誤為暴動者，因而遮蓋容貌，這是可以理解的。他們當然明白要承受一定風險，不能保證不會遇到暴力場面，帶備防護裝備也無可厚非，遇到催淚煙可有點保護。」

市民看到這些荒謬判詞時，真是感到匪夷所思。由去年的反修例黑暴，摧毀香港的法治穩定，奉公守法的市民，怎會有心情去見證「歷史時刻」？按沈官的推論，可以說被告是「自招嫌疑」。因為在暴動現場，若被黑暴分子認為是不支持他們的藍絲，隨時會被「私了」，這個情況在去年屢見不鮮。被告是來見證「歷史時刻」，有理由相信這些人其實是黑暴的同路人。

黑暴去年經常說要「Be Water」，所以四處流竄，時而尖沙咀、時而中環、時而銅鑼灣，市民和警察都會有合理懷疑：若不是參與者或事前收到訊息，被告能及時趕到暴動現場？至於衣着，黑衣在去年尤其在暴動現場已成為了「黑暴制服」，是識別「黑暴手足」的標誌，這幾位被告會不知道？然而沈官卻不這樣認為，這是輿論譁然的原因。

法律界有一句經典名言，「公義不但必須彰顯，而且必須在眾人面前彰顯」（Justice should not only be done, but should manifestly and undoubtedly be seen to be done.）。筆者認為，這不僅是狹義地理解為公開審訊，還應包括讓公眾理解到公義得到彰顯。如果公眾的理解不重要的話，較高層級的法庭便不需要有陪審員制度，因為陪審員除了一定教育水平外，一般沒有受過法律專業訓練。根據沈官判詞，公眾會合理地認為，沈官對黑暴的理解和公眾有明顯落差。

美國最高法院法官履新時，都必須作「憲法宣誓」（constitutional oath），承諾會「對付美國憲法的海內外所有敵人」（I will support and defend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against all enemies,foreign and domestic) 。香港法官的就職宣誓，卻沒有「對付『基本法』海內外敵人」的要求。

筆者揣測，是否因為這樣，有法官或視香港為「自由烏托邦」，把在英美國家都不會做的「寬鬆審判」搬來香港做「試驗」。

對照一下美國自今年5月底以來的暴動案，疑犯動輒被法官要求交百萬美元計的保釋金，暴動現場的疑犯都要拘押候審。一般人為免誤招牢獄之災，都會對暴動現場「敬而遠之」，不會去「見證歷史時刻」。香港的「黃絲」視美國為圭臬，會否同意香港法庭要向美國法庭遏止暴動的「國際標準」靠攏？

香港部分法官對黑暴的寬鬆判決，已到荒謬地步，司法機構會否以實際行動加以扭轉，筆者拭目以待。

（文章觀點僅代表作者本人）

作者爲香港特區政府前新聞統籌專員

編輯：潘麗麗

來源：文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