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玥

仍然記得，當2019年即將過去的時候，香港市民最迫切看到的是法治的回歸，是「黑暴」的退潮，是撕裂之後的彌合。當2020年的沙漏逐漸流光之際，香港經濟走向復蘇，社會重聚活力的步伐卻被新冠疫情的衝擊打亂了節奏。抗擊新冠疫情毫無疑問成了香港特區的頭等大事。

時隔數月，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聶德權先生再一次接受了深圳衛視&直新聞用戶端駐港記者秦玥的專訪。我們帶著全新的疑問敲開了他的辦公室，因為他恰好也是以下諸多事件的當事人、參與者甚至扮演了「關鍵先生」的角色。

12月22日，港府政務司司長張建宗率團北上深圳，與內地官員及衛健委專家組就香港的疫情防控問題舉行交流會議。這場40多人參與的關鍵會議談了哪些事情？這場會議結束後的次日，特區行政長官林鄭月娥召開記者會宣佈進一步上調香港隔離檢疫的時間上限，一同浮出水面的還有香港市民非常關注的疫苗注射政策，其中哪些關鍵資訊需要高亮加粗？如何回應民間對港府疫情防控工作「慢半拍」的質疑，公務員事務局在香港抗擊新冠疫情的戰疫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港府在檢測計畫中積累了哪些經驗，如果香港抗疫遇到新的困難與挑戰，期待中央繼續提供哪些幫助？

我們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聶德權先生不懼尖銳，知無不言。

除了疫情，內地民眾非常關注香港公務員近期的宣誓活動。在2019年的「修例風波」中就有觀點認為，香港的公務員系統亟需改革，他們需要對自身扮演的角色有一個重新認識，說白了就是一個「向誰效忠、對誰負責」的問題。聶德權向我們獨家講述了香港公務員依法宣誓的故事，不乏港府部門首長與基層公務員主動提出要求希望「早日完成宣誓」。對於那些拒絕宣誓或是拒絕簽署宣誓聲明的公務員該如何處置，對於那些違反宣誓的人又當如何，聶德權給出了非常明晰的答案。

對外界一些聲音質疑香港公務員只滿足于「打好這份工」，缺乏政治意識、擔當意識，聶德權坦言，香港公務員的肩膀上扛有更重的責任，那就是依據《基本法》落實好「一國兩制」方針。

這是一篇十分解渴的專訪實錄，強烈建議您讀到最後。

聶德權再次接受深圳衛視&直新聞駐港記者秦玥的專訪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您與特區政府的其他司局長前幾天到深圳與中央領導會面、特別是和衛健委的官員，大家都討論了哪些相關話題？中央對香港下一步如何開展抗疫工作有什麼建議嗎？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你看國家衛健委和特區政府之後都發佈了新聞稿。兩地政府的官員及專家開了一次會議，就防疫抗疫方面展開交流，主要是就疫情的發展情勢，香港的防控措施，比如外防輸入、內防擴散、檢測方面、追蹤方面、內地健康碼的經驗以及疫苗等議題，大家進行了交流。非常有用，大家的目標也是一致的，我們都希望疫情能早日受控，也希望（病例）可以清零，所以我們近期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做這方面的工作。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關於「清零」方面，大家在深圳時有沒有商討一些具體的方法和措施？比如近期很多人呼籲的全民檢測，其實像是全民或是擴大強制（檢測）或者自願檢測，中央有沒有對香港提出相關的建議？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在疫情防控的方向和措施方面，大家都很清楚，基本上就是分為：一是外防輸入；二是內防擴散或者反彈。在方法上，當有個案發生的時候，就做好個案的追蹤，做好相關的檢測工作，以及隔離、醫治，一路研判（疫情）暴發的情況、疫情的趨勢，去制訂合適的措施。所以這個方向和措施，基本上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到實際落實的時候，當然一定要到位。你看到在外防輸入方面，最近因應全球疫情的發展，我們加強了在機場外防輸入的管控措施，基本上所有從中國內地以外的地方到香港的人士在機場都需要接受專人採樣的檢測，（檢測）陰性後才可以乘坐指定的交通工具，到指定的酒店隔離14天。而最近特別因應英國的情況，我們將隔離的天數從14天延長為21日；同時在酒店內，第12天會增加一個檢測；14天的檢疫期結束後，到了第19日，還會有一個強制的檢測。所以我們將這些措施加強，希望能夠確保從外地回港的人士不會跟本地的社區有接觸，這就能防止病毒的輸入。

第二是在檢測方面，我們現在也加大了在檢測方面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目標為本，是有針對性的檢測。基本上有三個方面：第一，比如有確診者、緊密接觸者或者有病症的人士去求醫，又或者一些行業，包括比如從事安老服務行業的從業員、計程車司機等，或者因應一些地方出現（疫情）暴發，我們就會實施強制檢測的要求，這是第一步，是必須要檢測的，就要去做這個檢測。第二個層次，我們希望能對一些組別定期檢測。比如從事前線的人員，或者在貨櫃碼頭（工作）、或者屠坊、其他（工作）的，（假如）能夠有一個恒常的檢測，就能確保不會有（疫情）暴發和蔓延，這些就是應檢的就去檢測。第三個層次，有些市民覺得自己可能接觸過有風險的環境或人，他們也想檢測，想知道自己有沒有事，這方面我們也作了安排，通過港鐵、郵局、普通科門診這些地方，市民可以很方便地拿到樣本瓶去進行檢測。這叫做願檢盡檢。所以香港目前是有這三個層次的檢測工作。

事實上，從上個月11月15號開始，到這週一12月21號，我們在這三個層次的檢測總共檢測了超過130萬個樣本，陽性的比例是0.21%。特別是在第一個層次，一些強制的，必須要檢測的群組裡，有近44萬人做了檢測，陽性比例是0.43%。所以你能看到，第一，我們檢測的數字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超過了130萬人；第二，通過這些檢測，能夠找到確診個案的比例是高的，這也證明了可以有效地找到這些確診者。我們需要繼續在檢測工作方面下功夫，加大範圍、加快速度，我相信這樣也有助於控制疫情。

大家也希望能夠早日控制疫情，早日清零。我們有很多跨境往來、通關等活動就可以有條件的進行。這對香港的經濟、人民的往來等各方面就可以做到了，這很重要，我們大家目標一致、爭分奪秒，盡最大努力打這場仗。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12月23日行政長官就疫苗接種等措施召開記者會，您也參與其中，據瞭解您現在統籌疫苗專責小組，小組的下一步工作是什麼？相關的場地、人手等情況準備得如何了？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疫苗接種是一個非常龐大的計畫，所以行政長官成立了一個專門的工作小組，我和食物及衛生局局長會共同主持這個疫苗專責工作小組。小組裡也有我們相關政府部門的同事，另外我們也請了幾位專家，他們以專家成員的身份來參與小組的工作。

這個疫苗專責工作小組基本是協調、統籌有關新冠病毒疫苗的接種計畫。要做好這個計畫，當然需要有很多策劃、安排以及落實，涵蓋的範疇還包括了疫苗的採購，這個我們已經做了；第二，在疫苗的緊急授權使用方面，特區政府在12月23日已經出臺了相關的法例；第三，在疫苗的接種方面，我們要設定優先的群組，比如醫護人員、院舍裡的長者、年紀大的長者等等，設定優先的群組、按次序接種。

另外整個接種流程是怎樣的？在什麼地方接種？包括在醫院、在安老院舍，或者在一些社區裡，我們也會設立一些接種中心或是一些私人診所，我們要做好這些安排。相關的人手、物資的供應、接種疫苗後的監察、會不會有（過敏）反應、如何跟進、處理以及有關登記資料和記錄等方面，這裡面都有很多的環節要做好功夫。通過疫苗專責工作小組和有關部門，大家一起參與其中。我們目前已經開始了前期的規劃工作，現在疫苗專責工作小組成立了，接下來會緊鑼密鼓地安排，也會配合疫苗到香港的時間，希望當疫苗到香港的時候，能夠儘快開展接種的工作。這是抗疫工作裡其中重要的一環。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公務員事務局不是專責的衛生部門，很多人也好奇近期您積極參與抗疫工作，像是檢疫酒店的跟進，這次您又是疫苗專責小組統籌之一，在抗疫工作上大家是如何分工的？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在這一年裡，政府裡每一位同事都參與了抗疫的工作。當然，衛生部門、醫院管理局，他們在最前線。但是對於其他的相關部門，其實大家都有「落水」參與其中。在過去的一年，我在不同的工作崗位都先後參與過抗疫工作，比如今年3月開始接載在湖北省或者在武漢的港人回港。9月前兩周，我們推行了普及社區檢測計畫，超過178萬市民參與了檢測。較早前，在加強機場的外防輸入的防疫措施，包括指定酒店的安排，以及現在新冠病毒的疫苗接種計畫，這些都是政府、團隊裡每一位同事都積極參與的。

另外一方面，整個政府裡的公務員同事，都積極參與了有關抗疫的工作，所以在這方面的協調上，公務員事務局也發揮了自身的角色。在這一年，我們也招募了很多義工同事回來幫忙，有些是已經退休的同事回來參與有關抗疫的工作；也有不同部門的同事在他們自己部門的範疇裡參與抗疫工作。有些也因應衛生部門的需要，調派其他同事增援。凡此種種，在公務員事務局裡，就變成了我們跟相關部門協調、聯繫，大家互相幫忙。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其實社會上一直有聲音認為特區政府在抗疫工作上「步步慢」，您到深圳的時候，中央領導有沒有提到如果香港在抗疫方面遇到一些挑戰、會不會提供幫助？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中央一直以來都非常支持香港的抗疫工作。所以你能看到，無論是9月份的普及社區檢測計畫，有500多位從廣東省、福建、廣西來支援的人員參與我們有關檢測實驗室的工作。我們現在在亞博館有一個社區治療設施，也是中央支持的。目前，在亞博館旁建設的一間臨時醫院，也得到了中央政府的支持。同樣的在疫苗方面，如果香港有需要，中央也支援這方面的工作。事實上，我們在疫苗採購的工作上，正如昨天（23日）行政長官所宣佈的，我們現在有三種疫苗，分別屬於三個不同的平臺，也簽署了一些協議以供應香港。在這方面，我們做好採購的工作，根據疫苗到達的時間來配合有關的接種計畫。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說到公務員宣誓方面，在上個星期三和星期五，已經有政治委任官員、常任秘書長、部門首長進行了宣誓。我記得在2017年時，您作為由中央任命的主要官員、在新一屆特區政府班子上任時也曾經進行了宣誓。我看到您也出席了上週五的儀式，如果回想2017年的儀式，這次您有什麼感受？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我做這個訪問之前，特別回看了2017年當我自己接受任命時在記者會中的講話、以及2017年7月1日宣誓就職時候的畫面。我記得很清楚，最大的感受是加入政府30多年，作為一名公務員，2017年7月1日脫離了公務員系統、出任政治委任的官員。而政治委任的官員是由中央任命的，透過宣誓，我深深地感受到承擔了一份責任，而這份責任重大，也有一份使命。宣誓本身是個承諾，也是個確認。用認真嚴肅的態度擁護《基本法》，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做好我的本職工作。這是一份責任、也是一份使命。

《基本法》第104條清楚訂立了行政長官、主要官員、行政會議成員、立法機關、司法機關人員都要依法宣誓，擁護《基本法》與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在我們的本地法例以及《基本法》中，對於副局長、政治助理是沒有法定要求的。但作為政治委任團隊成員，作為一名公職人員，他們上周也做了宣誓儀式，公開確認和承諾自己應有的責任。

對於公務員來說，他們是特區政府的骨幹，公務員隊伍屬於香港特別行政區政治體制中重要的一部分，這在《基本法》第四章所講的政治體制裡面你可以看得到。香港的政治體制包括了行政長官、行政機關、立法機關、司法機關、區域組織以及公務人員。所以公務人員作為政治體制中重要的一部分，他們有責任和使命，透過支援和落實特區政府的施政，將「一國兩制」落實好，所以擁護《基本法》、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以及根據《基本法》第99條：盡忠職守，對特區政府負責，這是基本要求、基本條件、也是基本責任。所以我們有這個宣誓和簽署聲明的安排，是一個確認、承諾，也是社會、國家、市民對公務員同事的期望和要求。另外這樣做的原因，也可以鞏固和推廣在公務員隊伍中的這個核心價值，對特區政府的有效管治有所幫助。

在2020年7月1日之後入職的公務員同事，已經在今年的10月份做出了安排，他們簽署了聲明、也作為聘用條件。有關的安排已經落實了，相當順利。接下來是現職公務員同事，同樣的，他們也需要簽署聲明。較早前按照機制，和公務員團體溝通，將有關的安排解釋給他們聽，也聽取他們的意見。接下來我們會在下個月向現職公務員發一個通告，交代簽署聲明的具體安排是怎樣進行的。上個星期常任秘書長和部門首長率先做了一個宣誓儀式，因為常任秘書長和部門首長在特區政府中是最高級別的公務員和部門一把手，他們負有重要的領導角色，也在特區政府制定政策、落實和推行政策的過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所以透過一個宣誓的形式來作一個確認和承諾是非常合適的。事實上，當我們提出這項建議的時候，一些常任秘書長、部門首長及部分同事主動向我們提出，希望能夠快點進行（宣誓），因為他們也覺得這是一個基本要求，也是他們一路以來肩負的、正在履行的責任。他們也都希望能夠透過一個公開的宣誓儀式來表達這種確認，同一時間也起到示範和表率作用，就是作為公務員團隊中的領導角色，給其他公務員一個清晰的訊息。所以當他們主動和我提出後，我們在上個星期做出有關的安排。下個月我們會出一個通告，讓所有現職公務員同事知道有關的安排。其他的同事會透過簽署聲明的方式來確認擁護《基本法》、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以及對特區政府負責。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您的意思是主要分兩種形式，一種是口頭宣誓，另一種是簽署聲明？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以後如果有部門首長或常任秘書長上任時，他們都會進行一個宣誓。其他公務員同事會透過簽署聲明的方式來確認。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在上個星期三副局長和政治助理宣誓前，傳媒界對此消息有所傳聞，但大家都無法確認宣誓時間和地點，最後儀式片段是由政府新聞處發放給各家傳媒，所以有人就說，宣誓儀式是應有之義，但為什麼如此低調地進行。您怎麼看這種說法？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有關公務員宣誓和簽署聲明，其實上一次6月份和你做訪問，再到7月份我到立法會提出這項建議，之後和公務員團體以及和媒體溝通過程中，大家都有討論相關細節，也對公務員宣誓的過程細節表達了很多意見，我也將背後的想法清楚表達了。你也看到上個星期的整個儀式場面很莊嚴、很認真，之後新聞處統一將照片、畫面、新聞稿發放給了媒體，事實上從媒體的報導來看，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都有不少，所傳遞的資訊也是清晰和正面的。我不覺得這是低調或是高調，只可以說是認真。（笑）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6月時我們和您的訪問，您曾提到「當然都需要個過程，我會諮詢公務員團體和同事的意見、社會人士的意見，希望通過合適的方法，達到想要的目的和效果。」這半年的時間裡，整個諮詢過程您有沒有遇到阻力？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正如你所說，有些新的安排以往沒做過，大家自然的反應是先觀望一下，瞭解一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程式。所以需要向大家解釋清楚和需要溝通，這很重要。過去幾個月中，我曾經向全體公務員發信，也和主要的公務員團體多次見面溝通，也透過各個政府部門收集意見、然後回饋給我們。從各個途徑收集回來的反應，有很多同事、團體非常支持有關的宣誓和簽署聲明的安排。我特別要強調的是，無論宣誓和簽署聲明之前、還是之後，其實作為公務員一直都要履行相關的責任。7月份時，我們曾經提出一個分階段的方案，比如讓某些職系、某些高職位的公務員同事先做，但是之後與公務員同事和團體溝通後，大家覺得，既然這是一個基本責任、基本條件，如果能夠安排到，就沒必要再分階段了。所以考慮了大家意見、也檢視相關安排後，最後決定一次過，讓所有現職公務員簽署聲明。

當然，也有同事表達過究竟誓言的內容怎樣，什麼叫做違反誓言？如果違反誓言了，處理的機制是什麼樣的？會不會影響到言論自由？會否影響我下班後的生活、言行舉止？或者我在社交媒體上表達意見，會不會受到限制呢？或者公務員工會會問，對於工會爭取上面所提到的權益、是否會有影響等，凡此種種問題，我們都理解，所以都透過不同的場合和方法解答問題，讓大家清晰地瞭解。所以大體上推行都順利，特別是今年7月1日或者之後加入政府的公務員同事，很清楚，簽署聲明也是聘用條件之一，另外對於仍然處在試用期的同事，同樣的這也是一個要求，如果拒絕簽署的話、試用期就會終結。同樣很清楚的是，香港國安法第6條講明，香港居民在就任公職時候要依法宣誓和簽署聲明，國安法於今年的6月30日通過實施，所以很清楚，7月1日或者之後加入政府的同事當然有責任和要求需要這麼做。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局長可否進一步闡述一下，如果公務員違反誓言的話，會得到什麼樣的處理？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分兩方面，在簽署聲明方面，如果拒絕簽署聲明，都會讓人質疑，究竟他是否願意接受這方面的責任和承擔呢？這時候就變成是否合適繼續在公務員隊伍中執行職務了，所以這方面，如果是現職公務員，我們會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讓他解釋為何拒絕簽署，然後根據現有的機制（公務員管理命令機制）去處理，考慮他應離開公務員隊伍。

第二方面，如果簽署聲明或者宣誓後，這位同事如果違反誓言怎麼辦呢？違反誓言的話就一定會牽涉到他有一些不當的行為，如果這些行為本身是違反法律的，就會按照法律程式對他進行跟進處理。如果這些不當行為違反規例、規則，或是公務員操守的，那麼就按照紀律程式來處理。當我們確認這是一個不當或違規的行為、特別是牽涉到違反誓言的話，考慮的懲處上，會考慮他的行為不當的嚴重性，同時都會考慮到曾經宣誓或簽署聲明時所承諾的、他應背負的責任，來定出懲處的程度安排會怎樣。很清楚的，分開兩部分，我們會向同事交代。

深圳衛視&直新聞記者 秦玥：曾經有認形容公務員和特區政府之間好像雇員和企業之間的關係，多年前香港前特首曾蔭權也有一句話叫做「我要打好呢份工」。您自己進入政府工作多年，在當下的環境中，您自己如何定義公務員與特區政府之間的關係？

香港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局長 聶德權：當然特區政府和公務員之間是雇主和雇員的關係，但也不只是這個關係。我們要看公務員隊伍本身是特區政府的骨幹隊伍，而且公務員本身也是香港特別行政區政治體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有這個特色，和私人公司是不同的，公務員還肩負一個責任就是根據《基本法》去落實好「一國兩制」的方針，也要根據《基本法》和本地法律來履行好職責。在這個環節上，需要清晰知道的，也因為這個環節上，擁護《基本法》和效忠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以及對特區政府負責是非常重要的。

編輯：潘麗麗

來源：深圳衛視直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