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歌之父」韋然: 陪伴成長30年
本刊特約記者 | 翁淑麗
攝影 | 洪洋
小明上廣州 探親友樂同游
小明問阿媽 “買乜嘢俾親戚好友!”
小明上廣州 搭高鐵樂悠悠
飛馳越秀山 “家陣廣州乜都有”……
《小明上廣州》是一首集兒歌、急口令、亞運、廣州美食、廣州景點、廣州話話題、河蟹的廣州神曲,李家仁在《都市閒情》獻唱不足一星期,在Youtube的點擊率就有接近六十萬,加上此曲衍生的不同搞笑版本,近二百多萬的點擊率令人瞠目,《潛行狙擊》謝天華更是在不同場合多次高歌。在這首歌的歌詞作者就廣東兒歌之父、香港兒歌之父韋然先生,記者獨家專訪他並選取他的創作歷程小故事。
“氹氹轉,菊花園,炒米餅,糯米團……”、“何家公雞何家雞……”、“狐狸先生幾多點……”、”Apple round, apple red, apple juicy, apple sweet……”、”Donkey Donkey I beg you……”、”I am a boy and you are a girl,do you want to be my friend……”一首又一首熟悉的兒歌,每一首兒歌對於小時候的我們都沒有認真去思考過歌詞,只懂反覆吟唱,卻不知不覺一句句刻進記憶,這些歌謠有揮之不去的記憶,可能在很多人印象中,這些歌曲都是祖傳下來的,但其實來源於同一個作者,而且他被外界稱為“兒歌之父”,他就是韋然。
韋然,出生於廣州,大約半歲時候跟隨家人到澳門生活,直到九歲時候後移居香港。大學是以傍聽生身份在香港大學讀,期間考取英國及澳洲圖書館協會專業的Chartered Librarian資格,韋然一直是一位半供讀生完成學業。離港前於麗的電視任兼職編劇,主力負責兒童節目《荔園小天地》之兒歌撰寫,並為《家燕與小田》節目提供笑話稿件。
韋然本不懂寫粵語歌詞,後得黎小田解說粵語歌詞寫作要點因而得到啟示,自創粵語五音填詞法,成為香港一位高產品的粵語填詞人及作曲人。韋然於麗的電視開始時,主要還是寫一些中詞西曲的兒童歌,到後期才開始創作兒童歌曲,並以寫作廣東童謠兒歌為主力,從1976年開始撰寫第一首中詞西曲兒歌《紅花開》開始,至今經已有四十載,有香港兒歌之父的雅稱。《紅花開》這首童謠從沒正式錄音,但歌曲在幼稚園中很流行,成為很多幼稚園的校本教材選曲。
紅花開 黃花開 是何樣美
蝴蝶飛 蝴蝶飛 飛舞花間
陽光中 微風中 盡情地笑
大家來 樂相對 輕歌妙舞
關於「兒歌之父」之名,韋然表示「愧不敢當」。謙虛的他說:只是寫得較多,也是比較幸運,人有人運、歌有歌運。他所寫的歌曲,比較親民,也朗朗上口,既有童趣,調子明快,有文化底蘊,明明是新創作的歌曲,聽起來竟像認識了很久的故友,總是一聽都喜歡了,在不自覺中成為80、90後童時回憶的童謠。
70年代末、80年代初開始,橫跨至今30餘年,這些粵語兒歌早在民間傳唱,是陪伴著很多粵語地區長大的人的兒時回憶,仍有許多人聽聞旋律依然可哼唱其歌,但這些經典的童謠作者,卻是少有人聽聞其名,或許這輩子都沒想到脫口而出的兒歌作者還在世上,他的作品陪伴無數小朋友成長。
韋然並沒有詳細記錄他到底寫了多少歌曲。在香港作曲家及作詞家協會的紀錄中,登記的作品有二千多首,是香港十大高產量音樂人之一。他說他寫了廣東童謠兒歌三百首、英文兒歌三百首、粵語古詩詞歌曲三百首,流行兒歌三百首。國語兒歌曲大約一百首。或許「三百首」是一個籠桶的概念,實際的數字,恐怕他自己也沒有記下。
韋然先生作品漫畫
對於童謠,或多或少都會勾起每個人童年時回憶,回想起大概七歲左右的我,不記得原因了,那天晚上我鬧起脾氣來要父母去買玩具,或許是生病原因所以人也特別煩躁,這也是我第一次發燒,所以父母也手慌腳忙,父親的背影,母親在旁的身影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裡,父親背著我走了很久很久,媽媽勸說:明天給你買,店舖都打烊了,我們先回家吧?當晚已經是三更半夜了,街上空無一人,店舖早早經已打烊,或許我也哭累了,也同意了,回到家裡,父母為了讓我早點入睡,哼起了童謠:“雞公仔 尾彎彎 做人呢點可以怕艱難 清早起床返學去 執齊D書本呀上學堂……”迷迷糊糊得睡著了。時間的流逝,如今的父母變得蒼老,皺紋滿面,歲月不饒人!能陪伴父母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但是對父母的愛不會因為時間流逝而減少。
韋然的作品都是很有「親和力」、「凝聚力」、「感染力」、還有很濃濃的「人情味」,字裡行間,更流露著中國人善良的品德,甚至很多長者都願意隨口唱幾句,他們說這也是“養生歌曲”。當西方學說過分崇尚功利之下,而忽略了人與人之間的關懷和愛護,也許,我們可以伴著廣東童謠點起了火,暖暖的燈,讓人間有愛。
韋然先生作品漫畫
韋然除了寫粵兒歌外,還寫了頗多另類流行曲和少兒流行曲的、以至廣告歌。他的歌曲確很少打上流行歌曲的排行榜,但在民間傳唱度非常之高,更成為香港人的生活態度,去旅行,就是跟十二隻恐龍去野餐,上廣州就是跟小明一同去,結婚時男生例牌要在眾姊妹前向新娘子高唱《我向你求婚》、想起香港,就想起了韋然的城市組曲《南丫島的故事》、《淺水灣的早晨》,基督教教友在教堂講道,大家也會唱韋然寫詞的《守望你》、《盼望》等。他以英國童謠《This old man》” 變身為“Apple Round, Apple Red ……”, 竟比原曲更風行,以林重詞曲的《小毛驢》寫成英文“Donkey donkey I……” ,同樣在整個東南亞傳唱。韋然詞曲的《Boy and girl》也成為最火紅的亞洲英文兒歌作品。
韋然先生作品漫畫
(本文刊登自《紫荊養生》2020年夏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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