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洪洋

圖 | 袁曉勇

田黃石是壽山石系中的瑰寶，被譽為中國收藏界最昂貴的收藏品，素有「萬石中之王」尊號，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的「田黃三聯章」和多枚玉璽皆堪稱國寶。

極品的田黃石價格昂貴，一方印章的價格在港幣上千萬甚至數千萬的情況比比皆是，因此素有「一寸田黃一寸金」和「一兩田黃三兩金」之說。

2017年秋拍，北京匡時拍賣公司精選之重器——郭祥忍作壽山田黃石「九龍戲珠」印紐被神秘買家以9500萬人民幣成交，折合傭金價大約1.0925億元人民幣，可見其珍貴的身價。

本刊記者探訪了「田黃百帝印章」、「左宗棠紅田印章」等罕見田黃石大器擁有者、被譽為田黃石「最神秘的收藏家」的馬越先生。

王侯將相的珍寵

如果說傳國玉璽「和氏璧」是歷代皇帝登基唯一的鐘愛，那麼田黃石則可稱為第二首選，也是皇親國戚王侯將相的珍寵。田黃石色澤溫潤可愛，肌理細密，貴氣非凡，自明清以來就被印人視為「印石之王」，正如俗語所說「黃金易得田黃難求」。

馬越先生是目前研究、收藏田黃石著名的專家之一，按照他的話講：田黃石的鑒賞比較複雜，歸納起來要通過石形、石質、石色、石皮以及蘿蔔紋、紅筋等六個方面鑒定。田黃石是上天賜予世間的聖物，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及，能夠擁有的便是緣分使然。

馬越為記者講述：田黃石的金貴之處和定價規矩比較複雜，石形對田黃石作品的價格影響很大，形狀飽滿，不瘦、不薄、不太長，越勻稱越好，同時，石頭越大越好，最好是章料(15克以上)， 因為15克以上的田黃章是有使用價值的，章料的價格比同等條件的田黃價格貴很多。

田黃石乃皇家養生摯愛

歷史上年齡最長的皇帝之一乾隆愛田黃到了無與倫比的境界，據說行走坐臥都要有田黃為伴，甚至在就寢之前都要用田黃石塗抹一下身體，雖然缺乏正史考證，但這至少證明田黃石首先對人體是沒有傷害的。

馬越稱，按照養生科學解釋，在摩挲把玩田黃石或按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擦時，臉上油脂浸潤入石頭，久而久之石頭就會變得溫潤，同時，人的皮膚也會從田黃石中汲取滋潤，二者相得益彰，互為滋養。

極品紅田寶印

除了百年前大師雕刻的百枚帝王像田黃印章，馬越先生還收藏的一枚極品紅田印章，該品一時震動了收藏界，經多方考證鑒定為清代名臣左宗棠的印章，在筆者品觀這方寶物時，聆聽到了馬越先生娓娓道來的專業解讀。

馬越稱：「色澤一直是衡量田黃品相的一個極為重要的標凖，以林文舉為代表的田黃專家按色澤的不同將田黃石分為極品、上品、正品、中上品、中品、中下品、下品等七個不同的等級，其中紅色的田黃被評為極品，色若丹棗者為最上。田黃鑒賞大家龔綸先生在1933年出版的著作《壽山石譜》道：紅者殆絕無僅有，數十年不一見。

馬越收藏的這方重達九兩的巨型極品紅田寶印，長寬寸半，高達兩寸，色若丹棗，包漿厚重，造型端莊，寶氣濃鬱。此印出於壽山石雕東門派鼻祖林謙培大師之手，紅田印紐為上圓下方之態，寓意天圓地方，四平八穩。三條螭龍首尾相接在浪尖上嬉戲翻飛，取於《易經》乾卦終日乾乾，或躍在淵。鈕端呈前高後低之勢，一條完全露出水面的螭龍下方刻有一枚戰國齊法化刀幣，寓意權利亨通。作品構思巧妙，刀法精湛。

印章前後兩面刻有邊款，一面文字內容為「身無半畝，心憂天下，書破萬卷」，經考證，文字內容出自左宗棠在婚後第二年(1833年)自創十六字楹聯的前十二字。另一側的邊款共七個字，文字內容為「世事滄桑心事定」，出處為龔自珍所著《己亥雜詩》的第149首。

對於此方稀有孤品紅田寶印，馬越十分謙遜地認為：得此寶物也是機緣，收藏人士都講究緣分，我們要從古人那裡學習很多東西，除了對物品的鑒定、保養外，更要學習其中的文化底蘊，身無半畝，心憂天下，書破萬卷就是古人對後人的鞭策。我們只有秉承虛心學習的精神，才無愧擁有它。

小常識：切忌將田黃石放在高溫、乾燥和曝光的地方。

（本文刊登自《紫荆養生》2021年夏季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