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吳寶林 (《溫病條辨》作者吳鞠通第七代傳人) 馬超 (《溫病條辨》作者吳鞠通第八代傳人)
安宮牛黃丸,簡單中的不簡單,就是要對每份藥料都要傾注真心實意,你糊弄病人就等於糊弄自己的靈魂。 ——摘自吳鞠通《告誡家人書》
安宮牛黃丸案例一
2002 年 5 月 10 號,香港鳳凰衛視新聞節目女主播劉海若在英國倫敦火車脫軌事故中全身多處重傷,陷入深度昏迷。當時醫院給她診斷說好了也是植物人了。在英國倫敦當地醫院經歷了4次大手術,以及各種搶救手段後,劉海若仍未蘇醒。6月8號下午,劉海若被送到北京宣武醫院重症特護病房,她的病情十分凶險,入住第一個月內,陸續三次高燒,幾乎對所有的抗生素都出現耐藥。
最後搶救小組停用所有抗生素,完全使用中藥和物理降溫。7月26號劉海若終於睜開了眼。據其主治醫師介紹,劉海若治療期間一共服用了7粒安宮牛黃丸,她的蘇醒離不開安宮牛黃丸。
臨床表明安宮牛黃丸可以預防心腦血管疾病的發生,可以改善腦缺血缺氧的狀態,延長缺氧狀態下的存活時間,保護腦血屏障,從而修復受損傷的神經系統,對腦神經細胞有明顯的保護作用,促使廣泛大腦皮層神經被活化,縮短複醒時間,降低血壓,減輕腦水腫,抑制腦出血後的炎症,減輕腦出血導致的腦組織損傷,縮小腦梗塞的體積。
安宮牛黃丸案例二
1984年3月,賀子珍出現了高燒、中風、肺炎、肝功能衰退等多種疾病的發作,折磨她苦不堪言。醫生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有幫她把體溫降下來。
一接到賀子珍病重的消息,中央趕緊從北京調去了多位專家會診,臨行前還特別作出指示,要專家不惜一切人力物力挽救賀子珍的生命。此時賀珍的哥哥賀學敏一家人也趕到醫院,為了減輕妹妹的痛苦,賀學敏提出讓專家為其用安宮牛黃丸,服後6個小時後發燒即退了下來。
《溫病條辨》
吳鞠通的三本著作包括:《溫病條辨》、《醫醫病書》、《吳塘醫案》。《溫病條辨》是主要著作,其主要學術思想為確定傷寒、溫病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兩大類疾病,在治法上,又存在著明顯的差異,繼承並完善了三焦辨證和衛氣營血的辨證,使二者有機結合,即以三焦為經,衛氣營血為緯,貫穿於各種溫病診療過程中。吳鞠通在國子監四庫館中編修抄寫的工作中十載春秋,得該力作,被稱為明清醫學史中溫病學派的著名之作。
《條辨》模仿張仲景《傷寒論》的條文形式加上自注說明,卷首曾引入內經十九卷,卷一至卷三,將溫病分為風溫、溫熱、溫溢、溫毒、暑濕、濕溫、秋燥、冬溫、溫瘧九種,共列 398 法,甄選 198 方,按上中下三焦,進行辨證施治,綱舉目張,使人一目了然。後附雜說、解產難、解兒難三卷,告訴醫家治溫病,當於事出之中便似初進新煙,治傷寒自以仲景為主,參考諸家著述,書中對外感疾病中傷寒與溫病的辨析十分清楚,可宗可法。如朱彬所云:「俾二千餘年之晨霧,豁然一開。」
昔人謂仲景為軒岐之功臣,鞠通亦仲景之功臣也”。《條辨》中還為人們存留了一些療效顯著曆久彌新,至今仍在使用的經典名方,如銀翹散、桑菊飲、藿香正氣散等。《條辨》經王廷珍、朱彬等人點評,寫序於嘉慶18 年(1813 年出版)。截止 1963 年150 年間,各地出版了近 70 個版本,還流傳到了海外。《條辨》問世後,受到王士雄、葉子雨、鄭雪堂、曹炳章等六位學者的增補、評注,中醫專家路志正評價其「為歷代醫籍中罕見」。
吳氏醫學思想對後世頗有影響,《溫病條辨》也被後世認為是溫病之津梁,被列為中國醫史上四大經典著作之一。吳鞠通生於江蘇省淮安市一個書香門第之家,父親吳守讓字遜夫,乾隆辛丑 1761 年秀才 (《淮山肄雅錄》有記載)。
吳鞠通一生懸壺,自 26 歲主要在京城行醫,晚年雲遊大江南北,幾度回淮,與淮陰名士丁彥、潘國興、孔繼榮,名醫楊福堂為好友,在地方文獻中很難找到比較完整關於他的資料,我們只能從《溫病條辨》自序中才能得知生平經歷的大概情況。
溫病是感受溫邪引起的一類急性慢性病,傷陰耗液為其重要的病理變化,概以熱為陽邪耗精損液,濕熱化燥,亦可消耗陰液。所以在溫病患者中多見機體津液耗傷之象,曆代醫家均十分重視溫病傷陰的特點,所以《溫病條辨》中云:「保持一分正氣,就保存一份津液,就有一線生機」。所以強調應重視滋陰養液、固護陰液。吳鞠通為清代著名溫病學家,他秉承葉天士學術思想,參以個人臨床經驗,創立了三焦辨證理論,「上焦如羽,非輕不舉。中焦如衡,非平不安。下焦如權,非重不沉」。
三焦尤其以中焦脾胃領上焦帶下焦,這是吳鞠通晚年的經典論述,對溫病學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是繼葉天士、薛生白之後的又一溫病學巨匠,吳師認為:溫熱,陽邪也,陽盛則傷人之陰也,熱病未有不傷陰者,其耗之莫近者勝,近則陽,無所留戀,必脫而死,溫邪傷人致病,多自上焦而中焦下焦,病變由淺而深,病勢病情逐漸加重,其一般規律為始於上焦終於下焦。在此過程中,儘管疾病多變,病情複雜,往往伴有津液耗損的病機,而提出治療溫病當以救陰為精為物的基本方法。
吳鞠通常給人講病,講完之後,患者才能真正康複。有個 49 歲楊姓婦女,開始時肝氣不舒,然後導致肋下疼痛。當時很多醫家都給他開了滋陰藥,所以越滋陰越不好,最後非常虛弱,飲粥湯,止一口,一聽到驚動就驚厥昏倒,然後全身抽搐,類似癲癇病,病一犯就幾天,然後蘇醒再犯,這個病讓很多醫生都頭疼。後請吳鞠通給她開一些疏肝理氣的方子,梳理經絡,患者有點效,吳鞠通又開化痰的方子,也見點效,慢慢這個病人身體開始恢複。這個時候吳鞠通要出差去其他地方,但對這位患者不放心,給她寫封信開導,她回信說,您信中說的道理太好了,我每天把這封信的高聲朗誦一遍,朗誦完心情就開朗了,精神也好了。現在身體特別好,闔家歡樂,這樣朗誦,不光對自己對家人有好處,吳鞠通看病不僅僅是看到患者身體的疾病,甚至看到很多身體的疾病有可能是不良情緒引起的,就一定要讓患者改變心態,這樣才能真正治病。
吳鞠通特別強調醫生要興趣廣泛,才能開導患者的心情。吳鞠通也講過,曾經為一個地方官員號脈說他月經不調,這個地方官員說你胡鬧,我一男的,都不會有月經不調,邊說邊發怒,吳鞠通說這是治療他情緒的一個好辦法,比用柴胡疏肝散還好。吳鞠通稱此法為「祝由」,他給病人講得病的來龍去脈,給病人以疏導。
《醫醫病書》
吳鞠通在青年時,好友汪廷珍就曾經對他說,醫非神聖不能,數十年他牢記在心,通過不斷的鑽研和實踐,加上瘟疫流行時他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生民不死於病而死於醫的狀況,深知庸醫俗醫害人不淺,所以必須為醫者修規矩,於是著成《醫醫病書》,該書一經流傳治病,一補前課,是《溫病條辨》所不及,本著醫治時醫俗醫治病的宗旨,切中時弊,為日用所不可不明的問題,認真加以深述,是一部極有價值的中醫藥理學專著。
此書內容分為四個方面:一是論醫德、醫術及醫者之弊病。在他看來,醫生必須具備兩個條件,即神和聖,否則就不能做一個醫生,所謂的神就要具有高超的醫術,而聖就像聖賢那樣高尚的醫德。如他在《時醫御醫論》一節中多次斥責時醫眼睛死盯了一個錢字的醜陋行徑。
二是論注重內科雜病的診治,在論述中不僅側重於雜病的診治方法,更多是說一些應該注意的醫理藥理的問題。
三是論治療原則和治療方法,強調中醫的辯證。師古而不拘於古,要博而精,尊古而不拘古。醫療方法和醫療的效果要統一,學醫者既不能溺古也不能唯師,應該有自己的思考。
四是論藥物性能及用藥之道。如在《桂枝論》一文中,他論述了桂枝的藥性和功能後,寫道:「若見識不到,學術不精,因誤成忌,其過猶輕;若為門戶起見,上滅先師,下蒙後學,其禍何堪!」既不能欺師滅祖,也不能學雜。
(文中若涉保健產品或保健方法,均不可替代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