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紫瑜
在中國,有一位蜚聲國際的藝術家,他沒有接受過中國傳統美術學院的系統培訓,卻花了足足幾十年,在藝術的土壤裡野蠻生長,帶著自身獨具一格的藝術作品,從中國小鎮走向國際大舞台,他就是來自中國吉林省的藝術家——張恩利。
藝術職業之路,總需要時間磨練。一個人的藝術創作潛力如何,時間會說話。張恩利對藝術的熱愛與沈迷,就如同他畫筆下描繪的“樹”一樣,從一棵小樹苗茁壯成長為了一棵大樹,開花結果。他說自小喜愛繪畫,卻不知道何謂“藝術家”,只是10多歲時曾被繪畫老師肯定和家人鼓勵過,從而激發了自己的藝術夢想。然而,年少時的他,最大的夢想也不過是希望自己日後能在美術工作室裡從事繪畫工作。從沒想過自己能從一個寂寂無聞的年輕人成長為揚名世界的藝術家。轉眼之間,57歲的他已是國際拍賣場上炙手可熱的中國藝術家之一。在本年度的拍賣裡,他的拍賣成交戰績一路高歌,斬獲4,386萬元的總成交額。到底他的藝術創作有何魅力? 在首屆“藝文香港”藝術博覽會上,香港觀眾就能一睹他創作真品的風采。
本次“藝文香港”展會展出了他的作品《樹》。當被問到《樹》將如何反應中國的道家思想,張恩利說:“中國擁有上千年的歷史,文化非常深厚,對自然的感受和表達,實際上是代表著某種人的生存哲學”。“樹”在西方當代藝術語境裡面,往往象徵著大自然或者環保的概念。但在中國藝術文化的語境裡,“樹”更為擬人化,表達的是人一種處境、一種境界,以及一種生存狀態。因此,在他這一系列與“樹”有關的作品裡,既有隱喻著中年人堅韌風骨的老樹,也有富有生命力的茂盛大樹。對張恩利來說,這些創作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復古,而是呈現作為一個現代人,怎麼重新再去理解古人的思想。
除了對道家思想有所研究外,張恩利對現時的中國藝術生態也有獨到的看法。他曾在北京和上海生活,但現時已在上海居住為主。北京的當代藝術生態一直相對活躍,但他深感上海在這數年來,藝術硬件已經逐步地在加強,美術館如雨後春筍般湧現,龍美術館、油罐藝術中心等等,新藝術場館的建成,直接帶動了上海的文化氣氛。另外,他還提及現時中國不同城市的藝術氣氛也逐漸升高,如重慶、成都也出現了新的藝術空間。不單單只有中國藝術家活躍於此,有很多的外國藝術家也來中國發展。
他更憶起千禧年代之時,他說自己的藝術展覽往往都在國外舉辦,直到2010、2011年,才陸續在上海美術館、民生美術館辦自己的個人藝術展。但是,現在的他想在未來的五年裡,不再考慮做國外的展覽了,反而想在中國舉辦更多的展覽,在國內梳理自己的這三十年來的藝術作品,呈現給中國的觀眾觀賞。在最近,他也開始了新的肖像繪畫系列,為在之後於“和美術館”的新展覽做準備,而且這一系列作品還會於和美術館的建築空間產生一些關係。
當談及如何看待這次展會的主題“古今對話 中西互鑒”,張恩利認為古代的東西屬於我們的歷史,但並不代表著我們只能從歷史的角度去了解古代的東西。古代的東西於現在而言,也並非是斷裂的,而是一種富有延續性的文脈。我們可以從優秀的傳統文化中汲取人文精神養分,將其繼續發揚。任何的事物,都不要簡單地分割來看,不能單獨說這是屬於西方,也不能單獨說那是屬於中方,文化是開放的,是互相影響的。
在專訪的最後,張恩利更透露自身一直未使用社交媒體的原因。作為一個藝術家,時間是非常寶貴的。藝術家既要花費時間形成自身的價值觀,也要花時間進行藝術創作。有用的時間非常少,表達自己的時間也非常少。人生的每個歷史階段,有各種各樣的雜事,只能選擇圍繞重要的事情做。因此,他的大量精力還是花在“藝術”上。
(紫荊新媒體x藝文香港特邀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