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屠海鳴

當地時間1月16日上午，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強在達沃斯國際會議中心出席世界經濟論壇2024年年會，並發表特別致辭。

李強總理表示，本次年會以“重建信任”為主題，非常契合人們的關切，信任建立在我們對人類美好未來的憧憬並願意為之共同努力的基礎之上。正如習近平主席指出，世界進入新的動盪變革期，但人類發展進步的大方向不會改變，世界歷史曲折前進的大邏輯不會改變，國際社會命運與共的大趨勢不會改變。各方應當放下成見、彌合分歧，以誠相待、相向而行，團結一心共同破解信任赤字。

李強總理提出了“四個更加”的重建信任之道，闡述了重建信任的五點建議，並從三個角度介紹了中國經濟發展為世界經濟強大動力、廣闊舞台和歷史機遇。

李強總理聚焦“重建信任”，縱論發展之策，對於變亂交織的世界來說，注入和平發展的正能量，從中可以看到中國經濟的大勢，這也必然對香港經濟發展產生影響。

四個更加 揭示重建信任之道

他指出：“經歷過這些年的變局變化，我們應當更加珍視溝通與交流，更加珍視團結與合作，更加珍視開放與共享，更加珍視和平與穩定。這些應變之道，某種意義上也是重建信任之道。”

李強總理以“四個更加”闡述重建信任之道，彰顯出中國應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長遠眼光和宏闊思維。世界在變，總體上看，這些年變得更壞了。全球化遭遇逆流，經濟增長缺乏動力，陣營對抗持續升級，地緣政治衝突不斷，新冷戰的陰雲令人擔憂。產生這些問題的原因何在？從表象看，是合作發展、和平穩定的根基被掏空；從深層次看，則是出現了信任危機。

他以“更加珍視溝通與交流”闡明重建信任的前提。近年來，無論是俄烏戰爭、巴以衝突，還是朝鮮半島局勢近來的惡化趨勢，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衝突的雙方停止了溝通與交流，大家都信奉“武力是對方唯一能聽懂的語言”、“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內”，一意孤行，執迷不悟。事實證明，溝通與交流，才有彼此信任；彼此信任，才能減少衝突。

李強總理以“更加珍視團結與合作”闡明重建信任的途徑。信任，始於溝通與交流，基於團結與合作。如果國與國之間不願意團結合作，就永遠無法相互信任。堅持團結合作，各國攜手應對自然災害，聯合進行科技攻關，人類就能化解危難，做大財富的增量，讓人們過上更美好的生活。如果以“叢林法則”、“零和博弈”的思維處理國與國關係，最終損人不利己。中華文明綿延五千年而不斷流，正是因為中華文明的“和合”理念，中國人善於以團結化解分歧，以合作化解對抗。

他以“更加珍視開放與共享”闡明重建信任的動力。彼此信任，關鍵是要給大家帶來好處。有些國家或利用自身優勢，收割世界財富；或因價值觀之別，製造“文明衝突”；或拉小圈子，恃強凌弱。凡此種種，都沒有以“開放與共享”的理念來增加信任，也就不可能贏得人們的信任和尊重。重建信任，必須彼此尊重，共擔發展責任，共享發展成果。

李強總理以“更加珍視和平與穩定”闡明重建信任的底綫。信任，必須維護和平與穩定的環境。不穩定，則不理性；不理性，則難信任。和平穩定的環境很脆弱，破壞起來很容易，維護起來卻很艱難。以俄羅斯與烏克蘭為例，本是同根兄弟，如今反目成仇，心裡的傷疤也許幾代人都難以癒合。因此，國與國之間、特別是大國之間應守好底綫，決不能犯顛覆性錯誤。

五點建議 指明世界復蘇途徑

李強總理就重建信任、加強合作、推動世界經濟復蘇提出五點建議：一是加強宏觀經濟政策協調，堅定維護多邊貿易體制，更好滙聚世界經濟增長合力。二是加強國際產業分工協作，堅定不移推進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切實維護全球產業鏈供應鏈穩定暢通。三是加強國際科技交流合作，攜手打造開放、公正、非歧視的科技發展環境，打破制約創新要素流動的壁壘。四是加強綠色發展合作，破除各種綠色壁壘，共同推進綠色轉型，堅持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積極應對全球氣候變化。五是加強南北合作、南南合作，全面落實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彌合發展鴻溝，著力建設普惠包容的世界經濟。

李強總理的“五點建議”，指明了推動世界經濟復蘇的路徑。這些年來，單邊主義盛行，國際貿易規則被屢屢破壞，世界經濟出現“碎片化”，不利於世界經濟復蘇，因此，只有堅定維護多邊貿易體制，才能更好滙聚世界經濟增長合力；產業鏈供應鏈是經濟發展的“血管系統”，任何干擾破壞，既犧牲發展效率，又會誘發各種經濟風險和社會問題，因此，切實維護全球產業鏈供應鏈穩定暢通，是推進貿易和投資自由化便利化的關鍵；科技成果應造福全人類，而不應該成為限制、遏制他國發展的手段，因此，應該打破制約創新要素流動的壁壘；一些國家一邊大談加強氣候治理合作、一邊設置綠色貿易壁壘的做法還大量存在，一些優質高效的綠色低碳技術和產品不能自由流通，因此，應破除各種綠色壁壘，共同推進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近年來，全球南北差距、復蘇分化、技術鴻溝等問題更加突出，不少發展中國家陷入困境，因此，應着力建設普惠包容的世界經濟。

綜觀“五點建議”，其關鍵詞是“合作”、“合力”、“協作”、“共同”，這清晰地發出了“中國聲音”，重建信任必須衝破“小圈子”思維，站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高度看待當下世界經濟，攜手應對危機，共同推動復蘇。

李強總理在致辭中指出，對中國經濟到底應該怎麼看？只有打開視野的縱深，進行全景式觀察，才能做到客觀和全面，看到整體和全貌，真正了解中國經濟的當下之形與長遠之勢。第一，中國經濟穩健前行，將持續為世界經濟發展提供強大動力。第二，中國具有超大規模市場並處於需求快速釋放的階段，將持續為各類企業和人才的發展提供廣闊舞台。第三，中國的對外開放堅不移，將持續為世界各國分享中國機遇創造良好條件。

三看法 闡明華經濟“形與勢”

李強總理的“三點看法”，闡明了中國經濟的“形與勢”，以及中國經濟與世界經濟之間的內在邏輯。中國經濟穩健，可為世界經濟提供強大的動力；中國市場超大，可為企業和人才提供廣闊舞台；中國擴大開放，可讓各國分享發展機遇。

中國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佔世界經濟總量17%左右，這些年對世界經濟增長貢獻率一直保持在30%左右，2023年中國國內生產總值預計增長5.2%左右。由於體量大、增長穩、波動小，中國經濟的確定性，給全球經濟帶來定力和活力。

中國擁有14億人口，其中中等收入群體超過4億人；中國的城鎮化率比發達國家平均水平低十幾個百分點，還有近3億農業轉移人口正在加快城市化進程。中國的消費升級動能強，城市更新需求大，如此超大且成長性好的市場，在全世界是絕無僅有的。

中國已是14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主要貿易夥伴，關稅總水平已降至7.3%，接近世貿組織發達成員水平。近5年外商在華直接投資收益率約9%，在國際上處於較高水平。中國正在擴大制度型開放，縮減外資准入負面清單，全面取消製造業領域外資准入限制，保障外商投資企業國民待遇。中國開放的大門愈開愈大，給各國帶來發展機遇。

李強總理對如何重建信任、如何推動世界經濟復蘇、如何看待中國經濟的論述，體現出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對經濟發展規律的深刻認識和精準把握，對推動經濟全球化的信心和決心，對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自信和從容。香港社會各界應從中看到發展的有利環境、以及香港的新機遇，看清全局謀一域，展望長遠謀當下，客觀、全面、理性地看待香港現在遇到的經濟難題，找到正確的破解之法，推動香港在高質量發展之路上走穩走好。

（作者係全國政協港澳台僑委員會副主任、香港新時代發展智庫主席、暨南大學“一國兩制”與基本法研究院副院長、客座教授，本文原刊於香港《經濟日報》，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