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煒灝在大學本科畢業後,曾在大型補習社擔任英文科補習導師,甚至曾與“補習天王”一樣登上巴士廣告。在補習社工作數年後,他報讀了大學的碩士課程,當時正以中學生在大型補習社的學習經歷作為論文題目。其後他再攻讀博士學位,7年前加入教大。

嫌考試技巧溫習材料太“統一”
由修讀研究院課程起,容煒灝的研究全部與補習相關,以中學生的補習為主。近年間中有連鎖補習社停運結業,容煒灝稱過往進行研究時,發現家長和學生近年認為大型補習社的考試技巧和溫習材料太“統一”,“要文憑試表現突出、不想跟別人補習學的範文一模一樣,所以會去小型補習社。”加上學生人口結構性下跌,他估計大型補習社或將面臨寒冬期。
雖然補習盛行,不少人對提升學業表現的成效仍存疑問,容煒灝坦言難一概而論,“很難將有補習和沒有補習的學生比較。他們來自不同學校、背景不同,比較時太多因素需要控制。”不過,他最近的研究發現補習在其他方面的影響。
容煒灝過去一年追蹤19名參與非政府組織提供免費補習的高中生,發現有學生的學習動力因此提高,“有一名學生跟我說,‘既然導師免費給我們補習、很有心,(我們)似乎要加把勁,不要辜負導師。’”不少學生亦反映,導師兼具友師(mentor)角色,為成長分憂。
補習界處“左右為難”困境
補習社雖多以“教育”為名,容煒灝回想過去工作卻坦言,補習與學界理念背道而馳。他形容教育界提倡以學習者為中心(learner-centred),但補習的日常運作則是“spoon-feeding”,較單向灌輸知識和考試技巧,過程中更包含商業考慮,例如怎樣留住學生繼續補習。
容煒灝憶述,自己當時擔任補習導師,曾要求學生“唔好亂睇書、唔好嘥時間,要睇就睇我畀你嗰啲(材料)”,正與學界提倡的“read widely”(廣泛閱讀)相異。他認為這與需要兼顧營運有關,“因為要賺錢,所以要讓學生見到即時成效。例如教完考試技巧,便從歷屆試題找相關題目示範。”
容煒灝認為這是補習界左右為難的困境,“一方面要賺錢,另一方面又應培養學生成為不用指導也能學習的學生,因為是教育最理想的情景。”至於免費補習,他認為由於毋須顧慮收入,情況恰恰相反。
雖然理念與學界提倡相異,但容煒灝認為只要有公開試,補習便應運而生,學生亦確實需要補習,尤其在亞洲社會。他相信與社會文化有關,“香港學生較‘聽教聽話’,始終香港的活動式、探究式學習仍未是主流。”
AI電子教學暫難代真人
至於補習未來發展,雖然人工智能和電子教學興起,他認為短期仍難取代真人補習,“網上補習疫情前已經出現,但不太成功。”容煒灝解釋,除非平台能準確判斷學生能力,提供相應材料,否則欠缺真人指導,需靠學生自主學習能力。他又稱,AI和電子教學依靠學生自律,“沒有人‘看守’、‘逼’學生讀書,要靠學生自主才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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