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葉文斌

近期有外籍人士辭任香港終審法院非常任法官後發表不實言論，引來別有用心者藉機詆譭本港法治。多年來，香港司法體系在基本法保障下從未受損。近日有觀點將海外法官的去留與本港司法的獨立性相關聯，實質是罔顧事實、刻意炮製話題抹黑香港法治。

委任資深海外法官參與審訊的安排有其歷史背景，主要是考慮到香港回歸初期可能面臨本地法律人才不足、缺少經驗等問題。從數據看，與其說終院非常任海外法官“維護”本港司法制度的有效運作，不如了解一下本地法官的參與度。香港現有近200名法官及司法人員，當中終院非常任海外法官在最多時也不超過15名，佔比有限。相反，佔絕大多數的本地法律人才已在司法機關擔任要職，按照誓言不偏不倚地審理案件多年。可以說，本港法治得以彰顯，實有賴本地法官和司法人員為主體的司法界共同努力。

此外，司法獨立從來就與“機構內是否有海外法官”沒半點關係。事實上，世界上並沒有太多國家或地區允許持外國護照的人士擔任本地最高法院的法官。換位思考，若然設立非常任海外法官是不可或缺，豈不是一竹篙打一船人，把沒有海外法官處理審訊的司法管轄區也說成“缺乏司法獨立”？

須知，真正保障香港司法獨立的一直都是基本法。基本法第2條、第19條、第85條、第89條等明確指出，香港特別行政區享有獨立的司法權和終審權，法院獨立進行審判，不受任何干涉；法官在履行司法職責時享有任期保障和訴訟豁免權；只有在無力履行職責或行為不檢的情況下才會被免職。正是基本法，確立了維護司法獨立的憲制基礎，香港法官能夠以無畏無懼、不偏不倚的精神主持公義。

與此同時，基本法第88條和第92條訂明委任法官的嚴謹制度，需要經過由終審法院首席法官擔任主席、運作獨立的司法人員推薦委員會推薦，並由行政長官任命。不論是本地或海外法官的委任，都必須、亦只可基於其司法和專業能力，司法任命不應摻雜任何政治或其他不相關的考量。換言之，被委任的法官都是在專業領域的有能之士，確保他們能根據法律和席前證據進行專業判決。正因基本法奠定司法獨立的基石，香港法治才能享負盛名。

基本法第92條規定，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法官和其他司法人員“可從其他普通法適用地區聘用”。使用“可”字保留了一定彈性，其另一含意是必要、需要與否，應交由本港包括司法界在內地的有關方面視實際情況而定。若換成“必須”二字，即限定了特區“必須聘用外國法官”，那樣才是不合理。

另一方面，以岑耀信（Jonathan Sumption）的言論作為評估香港是否司法獨立，除了充滿偏見也是以偏概全。個別海外法官對本港司法制度的言論無法反映事實的全貌，尤其是前述委任制度下時有人員變動屬正常（今年就再有兩名非常任法官獲委任加入終院），不能因岑耀信等人的言論而忽視其他法官對本港司法制度的評價。譬如，香港終院非常任法官陳兆愷曾公開表示，自己擔任法官30多年，無論在審理案件或委任法官及司法人員時，從未被任何人干預，以親歷者的身份力證香港絕對是司法獨立。

岑耀信等人為何要抹黑香港？有人猜測他們玩“割席”，可能是擔心個別國家一旦揮舞制裁大棒，會影響其海外業務，於是向有關國家示好（其實岑本身也是英國法官）。若然屬實，這種將政治凌駕專業的行為顯然是帶頭破壞法治。正如行政長官李家超強調，不干預法院審訊案件是香港的基因，特區政府從未、亦不會容許任何人干預香港法官審訊，要捍衛司法獨立的精神。對於誰才是破壞香港法治的元兇，公道自在人心。

（作者係香港再出發大聯盟共同發起人、選舉委員會委員、屯門區議員，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