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蘇素
冥想是一種放鬆身心的方法,可以釋放壓力,讓精神和身體處於更好的平衡,並且令人更有專注力和覺察力。
沒有練習過冥想的人,普遍都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安靜下來,專注一下呼吸,就可以對身體產生這麼大的好處呢?
解說之前,我們先說說,常聽到的冥想、正念是什麼。
冥想、靜坐、正念、靜觀
說“Meditation”大部份人不會感到陌生,尤其對年輕人來說,它甚至是一種時尚的玩意,而「冥想」或「靜坐」就是它最常用的中文翻譯。大家未必清楚那是什麼內容,但知道大致是盤膝而坐、身心入靜的一種精神修煉。這一種的修煉可以溯源於古老的宗教活動,例如天主教的默想、印度教的瑜伽(坐式)、佛教的禪坐、道教的坐忘,各種信仰為這一類靜坐式的修行塗上一重的神秘色彩。
不過傳統的讀書人對打坐(做靜坐的修煉)並不陌生,因為中國文化是儒釋道歷千百年來交融互補的文化。北宋理學家程頤在《鶴林玉露》說:「每見學者靜坐,便歎其好學。」理學集大成者朱熹也要求學生「半日讀書,半日靜坐。」可見,打坐是讀書人自我修養的一種工夫。
把傳統的打坐大翻身,使之大行其道的,我們便要說一位關鍵人物――美國的喬.卡巴金博士(Dr.JonKabat-Zinn)。喬博士是麻省理工分子生物學博士,他跟從韓國的崇山大師學習禪修,期間,他發現當人專注於當下,與身體連結,便可漸漸掌握自己在不同情緒下的狀態,有助了解自己,從而緩減妄念,減輕壓力,於是他把禪坐摘除原有的宗教內涵,變成純為促進身心健康而設的一套冥想,名之為“Mindfulness”,中文翻譯為「正念」或「靜觀」。他在1979年於麻省大學醫學院舉辦「正念減壓」等課程,及後更成立正念中心,把正念推向西方醫療、護理、教育等領域,經過數十年的發展,正念和冥想的打坐旋風在這十多年又由西方吹回亞洲的華人社會。
打坐的效益
打坐之所以在西方掀起強大的旋風,是因為外國人會把它以實驗的方式來做研究,加上磁共振成像(MRI)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迅速發展,可以由許多的實驗證明冥想與正念的確對人體造成改變的效果。其中最不可思議的是在1985年冬天,由哈佛醫學院心臟病專家赫伯特‧本森(HerbertBenson)領導醫療團體,在北印度喜瑪拉雅山上為五個西藏喇嘛所做的實驗。這五位喇嘛衣衫單薄地在山上的寺廟進行禪坐,當他們處於入定狀態的時候,便給披上一塊用冰水泡過的大濕布,這是可以危及性命的舉動,幸而,實驗團體只見這五位喇嘛不但沒有發抖,反為開始流汗,甚至竟然有蒸氣從濕布冒出,一會兒更令濕布變乾,如是者喇嘛們給三次披上冰冷的大濕布,最終卻使軀體熱似洪爐。實驗的結果令人相當震驚,它展現了打坐或冥想有着改變身體的強大力量,引發各大醫療機構、學術機構對禪修、冥想、正念等一類打坐作出研究的興趣。
美國俄勒岡大學尤金分校曾招募兩組大學生為研究對象,一組進行冥想訓練,另一組進行放鬆訓練,一星期過後,持續冥想練習的那一組,學生們在注意力和情緒控制方面都有明顯改善,而且曾經有的憤怒和焦慮感則大為降低。
美國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曾發表研究:冥想可通過基因表達模式的轉變來舒緩發炎症狀,因為實驗顯示了長期冥想者,他們體內的促炎性基因RIPK2及COX2水平得到下降。同樣的研究結果,在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的理查德‧戴維森教授也發表過,他是對正念進行研究的,發現正念練習可以讓人體內導致慢性發炎的RIPK2活性下降,使壓力荷爾蒙皮質醇數值迅速恢復正常。
其實,這數十年來西方一直對冥想與正念進行大量的研究,史丹福大學同情與利他研究教育中心(CenterforCompassionandAltruismResearchandEducation)主管EmmaSeppala博士就曾發表二十多篇論文,指出冥想對身心有莫大益處,包括能夠提升大腦的記憶、學習能力、自我認知能力和情感控制力。
冥想和正念
這裡我們回顧一下什麼冥想?什麼是正念?
冥想(Meditation)可以說是靜坐修煉的總稱,靜坐修煉有把心念專注於一處的,例如呼吸,也有投入於各種情景想像的,所以冥想涵蓋的內容非常廣泛。
正念(Mindfulness)不限於坐下來進行,可以在行、住、坐、臥中修煉,主要是專注於當下,不帶任何批判思維,只是觀察、注意自己的思緒、情感、身體感覺或當下接觸之物。
正念可以說是冥想的一種,所以也有把“Mindfulness”翻譯為「正念冥想」的。
為什麼看似靜態的呼吸活動,可以為身體帶來這麼大的效益呢?
由於篇幅所限,我們下一期才作分析,並為大家介紹一些簡單的練習,體驗一下冥想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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